戰爭是為了延續家門,這是本書開宗明義的第一個重點,第二個重點則是: 你要延續的是血脈、地位,還是家風? 意即,值得拼命去保存的,是外人看見的家門,還是你內心的家門?
在一般狀況下,這兩者並不衝突,但身在亂世,堅持自家義理,往往就是血脈斷絕、地位重挫的原因。
「不要開什麼戰了咩,哪,我們回淡輪去唄,回淡輪再一起去當海賊咩,哪──」
這是七五三兵衛的兒子次郎,令彼得鼻酸的一句話。所謂的海賊,是屬於亂世的職業,隨著亂世的終結,海賊的光榮也必將結束。不打仗雖然無法延續家門,即使七五三兵衛熱血蓬勃地帶著真鍋海賊戰鬥,家門的延續註定是有有效期限的,次郎的願望明明只是很簡單地想像平常一樣過日子,在凡事不可逆的時代裡,卻是傾全軍之力也無法達成的夢。
既然家門的地位無法延續,那打仗是為了什麼? 七五三兵衛在聽到兒子的話後,領略到的就是,他致力延續的應當是真鍋家的本質──那種胡來蠻幹的衝勁,也就是一個「阿呆」的極致。凡事不死到臨頭不退縮,剩半口氣也要抓個人做伴去當鬼。
村上家也是如此,即使昔日村上海賊的榮耀被秀吉的一統天下打碎,吉繼也繼續堅持效忠自己的恩人,武吉仍然隨心所欲度日,景親則盡興地馳騁沙場。
海賊眾們延續的,是海賊的意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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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名為村上海賊的女兒,重點其實是放在泉州武士身上,主角景就是在這樂天卻又兇猛的泉州人之中,學會死纏爛打,絕不放棄的致勝秘訣。
明明是血腥殘忍至極的戰爭,由於泉州海賊的「來勁」天性,卻顯得像一場大舌戰一樣好笑,有時候笑著笑著,才發現剛才已經斬了數百個士兵,這時候卻又不禁模仿起這群泉州武士大嘆,「這樣實在是笑不太出來哩」。
戰國的故事原本已經膩到反胃,泉州武士卻完全打破戰國的框架,對長上沒大沒小,動不動就亂衝亂撞,其他戰場上將領的陣亡往往悲壯而催淚,七五三兵衛、岩太、義清等人生命的終點卻還是很不可理喻,叫人眼淚掉下來以前就忍不住先吐槽幾句的。
泉州武士中最吸引彼得注意力的是那對「瓜兄弟」,箭術一流、撤退(逃跑)一流、背叛也一流。或許是因為那個講話有氣無力,毫無鬥志又愛來陰的的個性,彼得一直把他們的長相想像是〈太平記〉中的高師直(柄本明飾),一邊閱讀,腦海中也同時浮出欠扁的畫面。
對於沼間義清的想像則是〈真田丸〉中的北條氏直,兩人同樣有長年被父親操控的無奈。
〈村上海賊的女兒〉是一套頁數超多,但是完全不會讓人想放棄的書,相反的,越是進入木津川之戰的高潮,就越是令人放不下書,急著想知道事態到底要如何發展。歡迎對海賊故事有興趣的客倌來去閱讀。
這篇文就到此為止了唄,彼得明天要上學哩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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