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彼得書選】織田作之助《織田作之助:大阪風情繪草紙》|大阪的庶民生活描繪

「昔日大阪,或古或今地用心妝點著各種元素,然而,今日的大阪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化妝了,也就是所謂的素顏。」

織田作之助,活躍於20世紀前半,與太宰治、坂口安吾被並稱為「無賴派」三巨頭,寫作風格寫實,擅長描寫大阪的庶民生活,其最著名的作品《夫婦善哉》,便是以大阪法善寺的紅豆湯老店為背景寫成。

儘管太宰治已經成為台灣出版社定期會更新封面出版的作家,織田作之助的作品卻只在20年前出版過一本已絕版的《夫婦善哉》,再來就是2019年出版的《織田作之助:大阪風情繪草紙》,本書收錄織田作之助的4篇短篇小說及2篇散文,6篇皆充滿濃濃的庶民感。

〈廣告氣球〉一篇講述一個身世漂泊的男子,從年幼時離家、追尋心愛的女子、放棄人生到重生,平靜地過著平凡生活的故事,道盡人生起落。而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,莫過於主角兒時被繼母帶去逛大阪夜市,作者詳細描述大阪夜市內的每一家商店,像是玩具店隔壁是今川燒,今川燒隔壁是揭開魔術技法的攤子,就連鯛魚燒店的鯛魚燒餡料填滿的尾巴,並用報紙包起來等細節都不放過,有如親自在當時的大阪夜市走了一遭。

〈天衣無縫〉一篇以女性為主角,講述她從與不甚滿意的溫吞男子相親、約會、結婚,儘管對丈夫抱怨連連,卻也不知不覺興起了對這段婚姻的自豪感與責任感,彷彿現實生活中許多夫妻關係的描寫。〈賽馬〉一篇則描述男子在妻子去世後沉迷於賽馬,因亡妻的名字中帶有「一」字,男子只押1號馬,讀完本篇後才知道,織田作之助早逝的妻子名字中就有「一」字,小說中描述的雖然是男主角的狂愛與妒忌,卻也是織田作之助對亡妻的深愛。

〈頭髮〉一篇則充滿了日本在二戰前進入軍國主義的時代背景,藉由主角蓄長髮到被迫剃髮的故事,反映出戰爭時期受到社會氛圍壓抑的青春叛逆。上述4篇小說都是平凡人的人生經歷,沒有什麼奇蹟的Happy Ending,就跟現實生活一樣充滿無奈的波折與甘苦。

而收錄的兩篇散文〈奮起的大阪:戰災餘話〉〈大阪的可能性〉更是徹頭徹尾的大阪描繪,〈奮起的大阪:戰災餘話〉是作者造訪空襲後的大阪寫下的文章,文章中充滿大阪人不屈不撓的率直個性,像是一邊整理被燒毀的店家,一邊說著雙關語笑話,還發下豪語之後一定還會再回來開店等。〈大阪的可能性〉則討論文學作品中的大阪腔,織田作之助批判大多數寫大阪腔的對白都很生硬,並分析谷崎潤一郎的大阪腔雖然自然,但是其實更接近大阪周邊的神戶腔等等,對於日文爛到不行的我,讀這篇時也只能裝懂地點點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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