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彼得書選】 再讀司馬遼太郎《燃燒吧劍》(繁體版發行)



本篇是再讀心得,本書初讀完整心得在此: 
http://petermiblog.blogspot.com/2017/08/blog-post.html?m=0

距離第一次讀《燃燒吧! 劍》已過三年, 三年來一直名列在我的人生書單中,近日託映像化的福,終於由遠流發行了繁體本,彼得當然手刀購入重溫。

 (題外話,石田三成跟土方歲三先皆由山本耕史飾演,後又皆由岡田淮一飾演,顯見我身兼治部粉與副長粉是有道理的。)

這次繁體版出版,有點小失望的地方在於包裝跟簡介,原本期待可以走跟《宛如飛翔》精裝版一樣的風格,或至少像《新選組血風錄》一樣簡約即可,但這次整體設計比起歷史更像武俠小說,背面的簡介寫得也很中二病(什麼「鬼之副長土方歲三,最令敵人與同袍恐懼的男人」......)。

我很喜歡《燃燒吧! 劍》的一點,在於它說故事的節奏,往往是細細地鋪陳前情,然後在事件本身乾淨俐落,毫不留戀。例如比起描寫電影電視劇已經演爛的如何暗殺芹沢鴨、或是池田屋事件怎麼打,更著重在決定的過程、以及背後的人物關係,符合我一貫在意氛圍營造的口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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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是再讀,就針對特別有感觸的部分: 

「阿歲,你就放我自由吧。你創立了新選組也扶持我成了那個組織的局長。
現在回想起來,我總覺得在京都時的近藤勇好像不是我自己。
你鬆開手,就還我自由吧。」

第二次讀感到最難過的部分,是近藤決定去投降的時候。

我覺得土方對新選組的偏執,與他對近藤勇的偏執是一體的。

土方創造了新選組,一方面礙於身份差異,二方面出於他對近藤莫名的尊敬感,三方面又基於欲親自掌控指揮權,土方把近藤推上局長的位置,自己雖然掌握實權,卻自始至終凡事都以近藤為尊。

有些時候看起來會覺得近藤是被土方操控的,近藤會一直往外走,土方就照自己的方法不斷把他拉回來。不管是山南敬助還是伊東甲子太郎,這些被近藤倚賴過的「智者」,最終都死於土方的命令下。土方在近藤面前不會強硬對幹,但最終繞個圈,他厭惡的人都會消失在眼前。

過去覺得近藤勇虛榮而欠缺將才的我,再讀《燃》一書反而產生了憐憫,當然,近藤當初也是出於自願,自信滿滿地擔任局長,只是近藤只是個平凡的人,土方不是普通人就是了。基於這根本器量上的差異,近藤在意形式上的東西,他想要華麗的大名稱號、想當楠木正成而不欲以反賊之名結束一生;而土方看的是實際他能否掌控局面,並且,土方相信被視為反賊之人在百年後也可能變成忠心愛國之人。近藤會改變,而土方從不改變。

「假如我觸犯了其中的一條也要被殺嗎?」
「當然。」
「真的要殺我呀,阿歲?」
「真要有這麼一天,我土方歲三的一生也就隨之結束了,我會在你的遺體旁邊切腹自殺。」

當年決定暗殺芹澤時說過的話,土方也不曾改變。在前往流山之前,還一派無所謂地向永倉和原田宣告分道揚鑣的土方,當近藤對他說出同樣的話時,卻堅持「我絕對不會讓你走的,我一定會帶著你」;土方到了函館,因為覺得獨自活下去會沒臉見近藤,於是新選組副長就在函館戰死。

幕末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,我為阪本龍馬對新時代的奮鬥而感動,也為土方歲三的至死方休而動容。

《燃燒吧!劍》總歸一句: 土方歲三是從一而終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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